大喜那天。婆婆交给我们一项“政治任务”
2001年初,我与从部队回来探亲的昌远匆匆结婚了。
大喜那天,婆婆当着众亲友的面向我和昌远说:“希望你们俩尽快让我抱上孙子,这是一项‘政泊任务’,必须完成。”婆婆以前是一家企业的党委书记,干什么事都喜欢往政治上靠。众亲友哈哈大笑,七嘴八舌地说:“书记在职时下达的任务,职工都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希望你们做儿女的也不要让她老人家失望啊!”身为军人的昌远“啪”地给婆婆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保证完成任务。”昌远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逗得众人一阵大笑。笑过了,他们又把矛头指向了我:“新郎的决心很大,新娘子也表个态。”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保证完成……”一句话未说完,脸已经变成了大红布。
进入洞房后,婆婆老早就把那些闹喜的人给轰走了。我和昌远匆匆洗漱一下,就上床了。昌远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我也温情脉脉地靠了过去。正当昌远有进一步动作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了婆婆的话:“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必须完成。”我一把推开昌远,说:“不行,你今天喝酒了,喝过酒是不能要孩子的。”昌远却不依,软磨硬赖,缠着非要和我亲热。我正值青春年少,和昌远已经相爱多年,何尝不想和他有肌肤之亲呢?何况,这天晚上又是洞房花烛夜,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一想到婆婆的“政治任务”,我还是把体内的欲望强压了回去。婚前,我查阅了大量关于生儿育女方面的资料。我国古代诗人陶渊明、李白等,都因长期饮酒作诗,孩子的智力不好。西方一些国家曾流行一种“星期天婴儿病”,这是由于星期天(或节假日)夫妇大量饮酒后同房受孕,出生的孩子体重不足,发育迟缓,智力低下,颜面畸形。昌远蠢蠢欲动,我就把这些道理讲给他听。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昌远也只好强忍欲火。我们抓紧时间,昌远听他母亲这样说,像得到令牌似的,拉起我就向卧室走。忍耐了好长时间的昌远再次向我靠过来,而我虽然情绪激动,但头脑始终清醒,不断提醒昌远动作要轻一点,要让我们的小宝宝在安静的环境中诞生。完事以后,我和昌远并排躺在床上,头脑中根本没有想这次做爱是否快乐,只是在想,这次不知是否“种”上,如果“种”上了,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在这浮想联翩中就睡着了。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一睁开眼,昌远就问:“你说刚才到底‘种’上了没有呢?”我心里也没有底,说:“为了保险起见,要么就再来一次吧!”于是,昌远又来了一次。到了晚上,上了床,昌远说:“反正油多不坏菜,我们多做一次就增加一次机会。”就这样,新婚第二天,我们一共做了三次。昌远假期只有十几天,我们很珍惜那有限的日子,每天都做两次以上。说实在的,我们虽然做得很多,但我没有一次体验到性爱的快乐。
昌远回部队后,我开始很希望自己能有想吃酸东西、呕吐等怀的感觉,然而,偏偏什么也没有。昌远也一次次打电话来问我:“感觉了吗?”我每次都有气无力地说:“还没有呢,也许过一段时间该有吧。”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婆婆有时会故意买回来许多酸葡萄,试探性地问我:“想吃吗?”我无力地摇摇头。过了半年多,我打电话给昌远:“你快回来吧,上次可能没‘种’上。”昌远也很着急,请了10天假,从千里之外赶了回来。这10天,我们更是尽心尽力,希望能圆满完成婆婆下达的“任务”。10天很快过去,昌远要回部队了,我送昌远到车站时,昌远握着我的手说:“我等你好消息。”然而,昌远走后,我却始终没有好消息给他。2002年春节到了,我决定到部队探亲。我向单位请了7天假,加上法定的7天,共有14天。我是头一次去北京,本应该好好玩玩,可是,一想到婆婆的“政治任务”,我就一点儿玩的兴趣也没有了。这14天,我和昌远哪儿也没去,就窝在他的单身宿舍内,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爱,只希望能怀上孩子。然而,上天似乎有意与我们作对,这次从部队回来,我仍然肚子平平,没有丝毫怀上了的迹象。婆婆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我心里也犯了嘀咕:莫非是我有毛病?到医院去检查,结果我身体都很健康,没有任何影响生育的疾病。莫非是昌远有毛病?我又打电话给昌远,让他到医院检查。不久,昌远给我回了电话,说他也很健康,有生育能力。既然夫妻双方都健康,我们又那么努力,为什么就不能怀上孩子昵?我百思不得其解。奋地说:“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却不太乐观,隐隐觉得,如果我们身体方面没有毛病,那就在其他方面有毛病,我们不能躲在家里“闭门造车”了。等昌远把工作落实好后,我就拉着他南下求医。在上海一家医院里,我们找到了一位专家。这位专家对我俩的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还询问了我们性生活方面的情况。我们如实相告。专家听了我们的陈述,然后在纸上刷刷地写上几行字。开始以为他是给我们开处方,昌远拿过来一看,只是三句话:
一、禁欲一周,以后每周也不得超过三次:
二、放松心情,淡化“政治任务”,不要紧张;
三、做爱时尽可能让妻子快乐,共赴高潮。
出了医院,我们决定先放松心情,暂时不回家,在上海、杭州、苏州、南京等城市玩一圈。结婚以来,由于“政治任务”压头,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弛了下来。回到家,我也把那所谓“政治任务”抛到九霄云外,上班除了认真干好本职工作,还积极参加单位开展的文体活动。下班后,干完家务就和昌远一起听音乐、散步。一周后,我和昌远才开始做爱。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知道,做爱是多么美妙的事啊!以前我怎么就没有感受到呢?也许以前我和昌远都把注意力放在做爱的结果上,根本没有想到真正令人陶醉的却是做爱的过程。三个月后的一天,刚准备吃饭,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赶紧跑到卫生间去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开始我以为受凉了,婆婆却惊喜地说:“怀孕了吧?”经婆婆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意识到,莫非上海专家的“药方”已经见效?我和昌远饭也不吃了,赶紧到医院去检查,果真有“喜”了。10个月后,也就是2005年的夏天,我们的宝宝顺利诞生。终于完成了婆婆交给我们的“政治任务”,一家人欢天喜地,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