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夜色下,小剧场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明示着市场的红火。而在这表象之下,小剧场的火也引来了投资者的追捧。据报道,在获得2 亿元风险投资后,“戏逍堂”在三年内建百家小院线的计划已经启动。随着文化产业的大发展,小剧场文化现象日益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小剧场的诱惑,作用于 观众,也同样作用于商海里那些寻觅者。
6月6日,一个微雨的傍晚,北京繁华地段宣武门路口车流如织,西北角那一片四合院式的中式建筑外围墙上,一幅幅醒目的小剧场戏剧海报吸引着路人的目光,“繁星戏剧村”的红字铭牌似一种无声的召唤。
28岁的赵女士从公司下班后匆匆赶到这里,不到7点钟,她已端坐在了繁星戏剧村贰剧场。她,为了“80后”关于爱的记忆和追寻而来;
35岁的钟先生陪着充满好奇心的妻子来了。他们,是为了小剧场的时尚和减压而来;
45岁的王女士踩着开演的钟声而来,她,是因为一家公司的赠票邀请而来。
在市场的漩涡中成长
“近年来,小剧场话剧的创作与演出越来越红火,以北京、上海为主,遍及全国多个城市。”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刘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在市场的检验中成长。”是刘平对小剧场话剧发展的概括。
如果以1982年林兆华导演的话剧《绝对信号》作为开端,中国现代小剧场话剧已有30年的发展史。在上世纪80年代文艺界高呼“戏剧危机”的大背景之下,小剧场演出萌生伊始,便被贴上了“探索戏剧”、“先锋戏剧”的识别标志。
1999年的《恋爱的犀牛》和2000年的《切·格瓦拉》标志着小剧场话剧从以“试验”和“先锋”为主的阶段向商业化迈进。前者堪称迄今为止中国小剧场话剧史上运作最为成功的一部商业剧,后者把戏剧作为文艺社会论坛的功能放大到极致。
进入21世纪之后,小剧场话剧已经发展成为一种较为成熟的演出模式和小型的“新兴文化产业”。小剧场的创作也进入了一个多元化时期,各种不同的多元文化在小剧场被搬上舞台。
刘平告诉记者,民营剧社迅速增加带动了小剧场话剧的创作与演出。“孟京辉戏剧工作室”、“上海现代人剧社”、“戏逍堂工坊”、“盟邦戏剧工坊”、“雷子 乐笑工厂”、“开心麻花”、“草台班剧社”、“雨人剧社”、“蓬蒿剧场”、“繁星戏剧村”、“下河迷仓”等,演出剧目众多,形式灵活多样,出现了一批观众 喜欢的作品,如《人偶》、《我不是李白》、《城市的村庄》、《隐婚男女》等。
“毫不夸张地说,民营剧社的意义就像我们国家在市场经济发展中个体户对于经济生态的作用。刚开始可能存在争议,但它不断发展壮大,已从边缘化的角色成为市场经济中最重要的力量。”刘平说。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民营剧团推出的剧目和演出场次在我国小剧场的演出市场中已占有60%的份额。
靠什么留住你:我的观众
场景再次拉回到6月6日的繁星戏剧村。在2个小时的演出中,《曾经的曾经》让现场的观众一次次爆出笑声。虽然剧中有些情节并不真实,但相对于58元的团购票价,观众已经足够满意。
“小剧场戏剧,并非仅仅指空间意义上小于大剧场的剧场演出,更代表了一种打破镜框式舞台限制、区别于传统戏剧演出的新的戏剧探索,和大剧场演出相比门槛更低,是低成本运作的商业演出模式。”中国传媒大学文化发展研究院副院长谢伦灿告诉记者。
在谢伦灿看来,小剧场话剧在很多地方已形成了一群以大学生、知识分子为主体的观众群,最大也最重要的创新之处是确立了以观众为基础的戏剧观念。
刘平指出,因为“小剧场”的规模小、演员少、投资少,在市场中的风险比大剧场要小。但由于小剧场的主力军民营戏剧社团没有资金来源,完全靠演戏收入维持生活和创作的运作。为了谋生,他们的小剧场话剧创作从一开始就把“娱乐性”、吸引观众进剧场、增加票房收入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