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亚洲巡演首站演出后,鬼才导演林奕华带着他从艺20年的第50部舞台作品《贾宝玉》再度来到上海,并将于4月10日起再度献演上海文化广场。有了前次演出的热烈反响和肯定,发布会上林奕华心情愉悦地谈起了这部看似“穿越”实则为自我发现之旅的作品。
在被问及剧中如同按下返回键的“重来”处理时,林奕华直言:“虽然明知结果不能改变,但再走一遍,能从这个过程中更加感悟自己的内心,‘重来’追寻的不是结果,而是自我的发现。”
接受痛苦才能成长
《贾宝玉》改编自《红楼梦》,看似是一部穿越剧实则又不是,实则讲述一个人的初衷,他的纯真与他的自我。在香港上演时曾引发不小轰动,首轮票在45分钟内秒杀售罄。而在文化广场的首轮演出也是座无虚席,此度百场之势再临上海,开票仅两周,5场演出300元以下的票早已一扫而空。
延续林奕华作品一贯现代元素丰富的特质,音乐剧《贾宝玉》呈现的艺术样式多元,《痴情司》、《花辞》、《青春祭》等原创歌曲也很有回味。谈及《贾宝玉》对于现代人的启发和思考,林奕华觉得“贾宝玉”最可贵的是展现了现代人精神上的一种共性:“现代人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机会成长,尤其是中国人。《红楼梦》里贾宝玉是中国人,但灵魂里没有传统中国人的服从,他想获得自由故而成为体制中的异端,这点和现代的年轻人很像。现代中国的孩子很矛盾,虽然多了一些自由的空间,但是又不能靠这样的自由活一辈子,所以会有挫败感,难以平衡现实和梦想。所以《贾宝玉》有一个内涵,即成长需要独立思考,要不能以别人为样本,需要时间、沉淀,必然是痛苦的,只有学会接受痛苦,懂得这种平衡,才能真正成长。”
甄嬛时代的“三国传”
都说名著改编很具有风险,尤其还要在古典名著中融入时代思考,如何把握古典和现代之间的平衡,林奕华表示:“古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不受时间的限制,艺术存在的最大价值是能够帮助当时的人们改变时代的状况,绝大部分能保留到今天的作品都代表了超越时代的一种冲击,而这种冲击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在林奕华看来,经典并不意味着古老:“《红楼梦》比当时的小说视野更为宏观,套入今天的例子和比喻也能够适用。”
其实,改编古典名著对林奕华来说已是多次尝试,之前的《水浒传》和《西游记》,还有即将亮相沪上的《三国》。《三国》无疑是一本男性的书,但为避免重复电视电影常规表现手法,林奕华选择了全女班演员,目的不是颠覆,而是在“甄嬛时代上演三国”。林奕华坦言:“现在许多人喜欢看《甄嬛传》,因为那是个女性的战场,里面有非常多让人揪心的手段。我想用三国做一个对比,女性斗争通常视对方为生死之敌,而三国里男人间是种对手的关系。”
在这个时代,女性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资源,从某个角度来讲,女性把男人之间的斗争玩得更为精辟,那么,她们还有朋友吗?她们会怎么与人比较?她们要怎么看待自己的价值?把“三国”和“甄嬛”放在一个时代,这种探寻意味深长。
中国原创音乐剧尚处起步阶段,在林奕华看来中国音乐剧的发展最需要的是独立思考:“任何事物都有历史发展的规律,西方音乐剧已经发展到了瓶颈期,如果我们今天还在复制研究那些作品,本身已经是落后的。独立思考重要的是用前瞻性的眼光去看待音乐和戏剧的关系,音乐剧是一种语境,我们应该思考中国人为什么需要音乐剧,欧美音乐剧即便是中国人来演,那也不是中国的音乐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