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前妻在我最需要关心照顾的时候丢下一双年幼的儿女离开了家。我因为整日忙于教书育人,一对儿女自然疏于照料,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好心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帮我请了个名叫俭香的保姆,她来自江南水乡,脸颊上的一对酒窝特别惹人喜爱。俭香也曾经承受了作为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当她带着年幼的孩子向自己不幸的婚姻挥手作别时,老天再次给柔弱的她开了个残忍的玩笑,多病的孩子还未来得及叫一声“妈妈”便夭折了。
俭香不顾旅途劳累,到我家的第一天便进行了彻彻底底的大扫除,还为我们全家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看着儿子和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内疚不已。细心的俭香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说:“卢老师,我的厨艺在家乡是出了名的好,小孩当然喜欢吃我做的菜了。”孩子们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说:“对,阿姨做的菜最好吃了。”俭香聪明能干,很快便将这个家拾掇得井井有条,邻里经常当着我的面夸奖道:“这个小保姆真不错,你赶快给人家加工资,要不然可被我们挖走了啊。”听到这些,俭香只是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卢老师一家人都特别善良,我愿意对他们好。”
我没有因为俭香是个“打工妹”而看不起她,只要有时间,就会介绍她看些增长知识的书。她看书读报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也会向我虚心求教。俭香对我们一家人感激之余,更加努力地工作:不论刮风下雨都坚持为孩子们送饭;孩子和我的生日,她总会别出心裁地为我们庆祝。
时间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悄悄流逝,转眼间,儿子和女儿都变成了天之骄子,陆续走进了他们向往已久的象牙塔。这时,俭香也收到了一封又一封催她回乡的家书。我知道俭香还年轻,不可能将一辈子都花在照顾我们三个人身上,便也劝她回乡开始新的生活。在离别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来我是那样地舍不得她,她和孩子一样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们的爱永驻
虽然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有书信联系,但再次相逢已经是十年后了。这十年里,我虽然相了许多次“亲”,但却没有一个能开花结果的,眼看孩子都有了各自的小家庭,年已五旬的我更感到苦闷与孤寂。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们,我一直有假期出门旅游的习惯,可对于单身汉的我来说,一个人的旅行太过苍白与无趣。当我正苦于假期出游没人陪伴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那端传来俭香清脆的问候声:“卢教授,这个暑假您怎么没出去度假啊?”我苦笑道:“一个人出门没意思,我正在为寻觅旅伴发愁呢。”我听到话筒中传来深呼吸的声音,顿了很久,她轻声问道:“您看我条件怎么样,我也正想找个地方避避暑啊。”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惊,随后一阵欣喜从心底升起。几天后,我们两个人背上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开往人间天堂——桂林的火车。俭香虽然不再是我的保姆,但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细心照料着我,我们一路上谈生活,说爱好,好不惬意。
和俭香徜徉在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中,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似缓缓流淌的小溪,不时溅出欢快的水花。我的心在期待着那份温情,又不敢过急地去拥抱那份情,这情是十年的磨合、十年的积累。旅途的风景随着我的心情越看越美,我和她的心越走越近。
在外人看来,我们有着二十四岁的年龄差距,社会地位也悬殊极大。但我深知,既然已不再年轻,我们就更无须用太多的世俗标准来束缚自己,只要能携手走完剩下的日子就足够了。这次桂林之旅最终成就了我的这段姻缘,在儿女的祝福声中我们踏上了红地毯,那一刻,我看见激动的俭香泪流满面。
婚后,在俭香的督促下我养成了晨练的习惯,每天清晨,她陪着我到公园打打太极拳,跳跳交谊舞,使我的每一天都感觉神清气爽。我也专门为喜欢文艺的她买了个碟机,有事没事地陪她唱上两句,用音乐来陶冶情操。
每逢周末,我们俩口子都要下厨为全家人做上可口的饭菜;俭香在儿子的帮助下,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电脑知识。每个假期,我都和俭香合计着上哪游山玩水,我曾经对她说过,要在有生之年,带她走遍祖国的万水千山。
来源:维度女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