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中国的第六代导演纷纷有新片上映,被人称作是一次集体发力。如果说在他们的成长过程当中,都曾经历过与现有电影管理制度的某种博弈的话,现在他们的对手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市场。在好莱坞大片的夹击之下,他们究竟有多大的生存空间,而他们最终要表达的又是什么呢? 近期,第六代导演管虎做客《杨澜访谈录》,与大家分享自己的成长历程。
《杀生》,一个异类与群体抗争的故事
管虎是华语导演中的异数。他的电影作品不多,但争议不少。管虎也可能更是个被低估了的导演,被小众影迷奉为经典的《斗牛》便是佐证;该影片获得多项金马大奖,并让黄渤当上了金马影帝。随后,管虎又拍了《杀生》,2012年4月,这部筹备8年的电影《杀生》终于公映。这是一部用电影语言构建的一个诡异寓言:故事发生在一个典型的保守宗族家长制的村庄里,人们世代按祖训规矩生活。偏偏一个顽劣泼皮牛结实出现了,他行事放纵、桀骜不驯,令村民们忍无可忍。
管虎在采访中说每个男人身上都应该有牛结实的影子,只是因为某种因素,习惯了,被摁住了。他很喜欢韩少功的小说中的一个傻子,他认为这个傻子是个很透明的人,虽然在别人眼中傻子是个异类,但是他有兴趣去分析这种异类,他不觉得这事有多高级,但是得有人去做这件事。
“我成就黄渤,黄渤也成就了我”
《杀生》是管虎的老搭档黄渤又一次倾力投入的电影,之前二人合作的《斗牛》曾经让黄渤获得金马奖最佳男演员的奖项,一步从“小人物”成为影帝。从管虎导演的《上车,走吧》到现在的《杀生》,他与黄渤合作已经十多年了,在黄渤眼里,管虎依然保留着孩子气、愤青气,而在管虎眼里,温和的黄渤“现在倒是像大哥”。管虎曾多年未拍电影,黄渤为此跟他吵过多次,而当管虎决定“重出江湖”,自嘲接戏“像春运一样忙”的黄渤便不惜停下其他工作鼎力相助。
在拍摄《上车,走吧》时,黄渤还不是专业的演员,有时候拍摄都能跑到摄影师的后面,然后管虎不得不用绳子把他拽回来,当时的管虎觉得这件事特别不靠谱,怎么会找这么一个没有镜头感的人回来演戏,但是这事又不能埋怨别人,只能怪自己,因为自己特想找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回来演戏,管虎回忆说,在拍摄的第三天,奇迹出现了,黄渤突然有了镜头感,拍什么什么都对。在拍摄《斗牛》的时候,曾经一个镜头拍了将近一百遍,但是黄渤并没有中途放弃,而是坚持的拍完,管虎佩服黄渤那种能耐,最后,黄渤也凭借《斗牛》获得了金马奖影帝,尽管成为影帝,黄渤在拍《杀生》的时候也没有涨片酬,管虎透露黄渤没有涨片酬的原因是黄渤是一个温和的人,他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不懂得拒绝,而自己也是抓住了黄渤的这个特点。他有钱的时候就可以给黄渤,但他基本上是没钱。而在黄渤的眼中,这个经历了多年磨砺的导演,已经从一把颇有锐度的“小刀”变成了更有力量的“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