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8日,由中国人民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主办的“新中国刑法学教育的回顾与展望暨高铭暄、王作富刑法教育思想研讨会”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会议由中国人民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常务执行主任刘明祥教授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王利明教授、北京大学法学院陈兴良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院长韩大元教授先后致辞。
王利明教授代表中国人民大学对高铭暄先生、王作富先生为中国刑法学教育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提出有必要对二位老先生的刑法教育思想予以总结、传承,并对二位老先生联袂执教60年表示崇高的敬意；陈兴良教授认为,高铭暄先生、王作富先生是伟大的刑法学家、教育学家,其最突出的刑法教育思想是“理论联系实践”,并服务于刑事立法、司法。当前,中国法治建设进入新的发展时期,不仅要总结二位老先生的刑法教育思想,更要予以继承、发扬,积极展望未来刑法学教育的发展；韩大元教授对大家积极参加研讨会表示感谢,并认为两位老先生丰富了法学院教学的内涵,尽管风格不尽相同,但都能用世界眼光看待中国问题,完美地将历史文本解释与立法、司法相结合,这是其他学科需要借鉴的,二位老先生独立思考、务实的学术传统同样值得弘扬。研讨会分为三个主题单元。
大国气概大师胸襟大爱情怀
第一单元研讨时,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胡云腾从四个方面总结了两位老先生的共同特点,即始终以学生为中心,以培养学生为第一天职；以教育为主业、为乐趣；以持续不断的科研成果作为教学的支撑,关注法治、现实问题；以法治为信仰的情怀。胡云腾主任指出,要在工作岗位上发扬两位老先生的这些品质和情怀,实实在在地探讨问题,实事求是地解决现实问题。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刑法教研室主任冯军教授则从自身学习、工作所获得的体会出发,赞扬了两位老先生的大国气概、大师胸襟和大爱情怀,并认为这些品质是两位老先生的个人魅力所在,也是他们刑法教育思想的精髓所在,自己也在教学工作中践行这样的精神。
随后,进入“高王联袂执教感言”部分。首先,由高铭暄先生发表从教六十年感言。高铭暄先生简要介绍了自己的教学生涯,谈论了自己的五点体会:第一,要热爱专业。第二,要武装头脑。具体而言,要做到以下四点:要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包括世界观和方法论有所了解和掌握；要熟读西方近现代刑法学名著；要对本国刑法学的宏观发展有所了解,熟读当代具有代表性的教材以及公认的水平较高的专著；要熟读相关刑事立法及司法解释。第三,要有良好的授课艺术。具体表现为四个“言之有”,即言之有悟(向学生说明授课内容)、言之有理(有道理)、言之有据(有根据)、言之有情(有激情和感染力)。第四,教研结合。教学能够发现疑难点,为科研提供素材和动力；科研能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反过来促进教学。第五,精心指导,做好研究生培养工作。具体而言,要遵循“三严四能五结合”的教学方法。“三严”即对学生要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严格训练；“四能”即培养学生的读书能力、翻译能力、研究能力和写作能力；“五结合”即学习与科研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全面掌握与重点深入相结合、研究中国问题与借鉴外国先进经验相结合、个人钻研与集体讨论相结合。
王作富先生简要介绍了自己的教学生涯和科研工作,谈及自己最为深刻的教学体会,即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教学思想。他认为,培养学生的抽象思维固然重要,但是“教条主义”不可取,而应考虑教学的实际效果,以解决司法实践中出现的疑难问题。为了更好地贯彻这一教学思想,王作富先生授课前会先向学生征集问题,了解学生的实际需要,并做好充分准备,在授课时做到有的放矢,有针对性地解决学生的问题,这种教学方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王作富先生还提到另一深刻体会,即教学相长。他认为,教师有自己的不足,而学生有学生的长处,因此,向学生请教、共同研究问题,也会让教师受益匪浅。
法学教育有待进一步改进
第二单元研讨时,北京大学法学院梁根林教授对高铭暄先生的教学经验尤其是四个“言之有”大为赞赏,并指出现代大学教育存在的几个问题:首先,不合理的教学考核评价体系使得教师过分重视科研而忽视其首要职责是教书育人；其次,外来知识体系与本土实践需求的激烈碰撞使学生困惑,而教师、学者之间缺乏学术共识与教育共识,导致大多数将从事司法实务的学生之间缺乏统一的话语体系与对法律的统一理解,使学生更加无所适从；再次,法学教育、研究在部门法与法理学之间、法学教育与司法实践之间严重脱节；最后,认为“没有国别的刑法学”这个命题并不妥当,方法论也许是超越国界的,但是刑法学一定是有国别的。
第三单元研讨时,山西大学法学院院长张天虹教授在表达对两位老先生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执着的探索精神、淡泊名利的良好心态、热爱学生、热爱教育的钦佩的同时,对当前法学教育追求功利化的现状表示担忧。
中国人民大学田宏杰教授与大家分享了三点感想:第一,科教结合,二者并不矛盾。要成就大师之大,必须做到讲学一体、科教有机结合；社会科学的生产力在于对学生的培养,因此,科研源于教学,高于教学,科教结合的难点在于将科学研究转化为受学生欢迎的课程；第二,要注重跨界交流与对话；第三,与实践结合,融入实践。刑事法治的价值目标具有普世性,但制度建构及运行机制却具有实践性。刑法学作为应用法学,更要关注现实问题,源于实践,并高于实践。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时延安教授对研讨会进行总结并致谢。时延安教授指出,要继续发扬两位老先生在为人、为师、治学、育人方面的崇高精神,要关注中国社会的变化,走国际发展道路,并通过加强学科之间的对话、学者之间的交流,促进中国刑法学科的发展。同时,时延安教授对与会人员表示感谢,对两位老先生对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作出的贡献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并祝福两位老先生永葆学术青春、身体健康。
